t126次列车是什么车(t126在成都哪个火车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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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记五篇(彭彤彬)之三
3。深圳游记
(201007)

一、序言

到深圳去看看,这个念头,几年前就有了。
一个是到那边打工的熟人较多,到那边发展的同学、学生有几个,另一个原因是,三十年的改革开放,那里是变化最大、影响最深刻、发展最好的地区。看了许多报道,听说过许多事,当然有很大的吸引力。就一直想去看看、了解了解,那边的社会生活、城市建设及熟人的生活情况。另一方面,工作了一年半载,也想出去玩玩、乐乐。
今年有空闲时间,就下决心去。

二、准备

每年要到七月假期,学校照例是要监考、改卷、招生,然后才有几天的休息。
今年,假期的安排:七月六、七、八日招生,十四日开一、二年级新课改培训动员安排会。我们数学科要到二十六日才开始培训,共两天。不过到十五至二十日间的某天,就要开始对学生进行假期补课了。所以,我只有在九日至十五日左右这段时间有空出去。
监考、改卷前后的几天里,我开始联系是否有人同去。联系了比较熟悉可能去玩的十几个同学、同事或熟人,都因时间错不开了,或忙或无那边去的打算,而告一段落。无奈只好准备独行,确定了九、十两日期间出行的时间,就给在深圳的汤亮打了电话。汤说接我去玩。
在七日偶然获悉,在洛阳镇工作的同事刘云,也去深圳。说票已买好,是八日下午出发的车票。可是我八日还在招生,他就只好先去了,并说在那边去等我,先打前站,好迎接我到那边去。
七月八日下午,招生毕,晚开车到已运行一年多的随州新火车站买票。经过了解,明天的客运班车票都已售完,火车只有一列,从随州经过直达东莞的车—T126车次,并且只剩一张站票,想有座,要等到十二日。由于时间不容等待,又不想到武汉去转车,与汤亮联系后,就下决心买了这随州站剩下的唯一一张明天走的无座位车票。
T126车次,是从成都出发,经随州-武汉-九江-南昌-河源-惠州,到终点站东莞东站的。
九日上午,取了一千元钱,带上身份证、银行卡、衣物等简单用品,到兄弟彭长平那位于白云湖大坝北端的餐馆,与陈利群及他的几个朋友一起,吃了中饭。
下午到新车站,赶一点四十八分的火车。

三、出发路上

T126次列车,准时从成都到达了随州站。
想起以前火车运营情况,特别是长途车,是经常晚点的,直感叹现在火车的准时性。你想,火车走的路线长,中途经过很多车站,这期间有多少列火车同在这些站点之间的铁路上运行,你就知道这里面涉及的调度难度就大,里面的工作就复杂,更别说实际操作中有多少难点了,你就能理解做到这点的不容易性。
时代真是发展快,科学技术真是先进,上千里的行程后,竟然时间一分不差地到站,不容易呀。
“列车快要进站了,请工作人员作好接车准备。”,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。候车室内等这列车的人,大概有二、三十个,就都开始剪票进站。
由于是无座票,我又有腰脊间盘突出,站或坐的时间一长,人就会感到很不舒服,甚至痛苦。所以上车后,在车门边站着,掏出了5元钱,递到在车外的售货员手中,买了一个小塑料方凳。这凳即薄又矮,说薄,因为途中曾被我坐破裂了,我不是个胖人,只有140斤;说矮,高不到八寸;说小,与屁股接触的凳子面,没有手中杂志的页面大。可见它很小很轻,便于携带,便于在人群的缝隙中使用。还幸亏有它,使我熬过了未来的近16个小时,在车上,没吃很大亏。
上到车上,见车厢坐满了人,过道、车厢的接头处,人与行李互相拥挤着,其间无插足之地,人站、蹲或坐在行李上。
车开了,有人开始向车厢中间的过道移去,车厢接头处的我们,这些在后面上来的人,才感到身子周围松了些。
站了一会,我就地坐在方凳上。由于有人还没有找到满意的站立位置,又由于这个接头处,正好是接开水处和厕所,所以不断有人走动,坐不到半分钟就要站起来,把小凳举过头,身体尽量向车壁或别人身上靠,腾出空间,让那些人过往。
半个小时过去后,我换了个地方。这是乘务员室门口,我将小位子一半放在值班室内,另一半放在过道上,人坐在位子上,可以将半个身子放到值班室去,这样才感到好受些。过往的人来了,我只需缩缩腿脚,别人就可过去,我就不必不断地站起。
值班室内坐着前后两节车厢的乘务员,两人都很年轻,见人拥挤,可能又见我年龄大些,就默许了。我问了问他们,在武汉下车的人会有多少,想知道,到武汉后拥挤的情况会不会改变,其中一个说,很少,都是上东莞的人。
经过一个多小时,武汉站到了,由于乘务员要去开车门,迎送上下的旅客,值班室的门要锁上,我只得又站起来。
这节车厢里下车的人只几个。我看这个接头处很难再呆了,就向车厢中间过道搜索了下,看到有两个座椅之间,只站着一个人,凭经验看,那里还能坐一个人,可能比这个地方好些,就过去了。体验一下,实际情况和想象差不多。
昨天,汤亮嘱咐我,站票,人是很辛苦的,到武汉后要找个机会买个卧铺,并说钱由他出,来激将我。但看到武汉上下车的情况,结合乘务员说的,就算是挤到卧铺车厢去,也肯定无空铺,加上在人缝中挤来挤去很困难,手中的钱又不多,只好死心塌地地坐了下来,直到下车。
车上是从四川过来的人,几乎没有别处的。从四川到深圳去,要走近三千公里的路程,已经走了十几个小时,还有十几个小时呢,这一满车四川人,难熬着呢,比我舒服不到哪去。以前就听说“四川人多,多如牛毛”,真是不假,面前的情况,不就是一个证明吗?
车上男女老少都有,小的可能只有一岁多,老的有六七十岁的婆婆。特别是有比较多的小孩,这是以前少见的。问一问得知,都是趁假期回四川老家看看后,返回深圳的,由于往返人多,卧铺或飞机票很难买到。有个六十多的婆婆,还抱着她的外孙,并且无座(让给同行大点的孩子了),问问受不受得了,她姑娘说,她身体结实,一年这样跑几趟的,叫她坐飞机她不坐。
看看车上的人,可能有下列几类:回广东新家的,学生回家的,去打工的,去探亲的,去朋友家玩的。
由于人多,来往挤来挤去,过道中走动的人不多,但还是有的。大多是上厕所,打开水,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,就是车上铁路战线的职工,推着小车或拎着包,在车上叫卖生意的,这分为两种,卖东西及卖餐饮。
那些卖电脑防辐射膜的,卖丝袜的,卖手机充电器的,最令人反感。次之就是卖水果等小吃的。没几人要,他也要来,并且大声吆喝着,赶着过道的人一会向这边移动,一会儿向那边移动,一会儿向两边分开,唯独他是老大,想怎么办就怎么办。慢点的就要挨责难,“压着脚了,啊,压着脚了啊。”“让让,让让啊。”,你看这是多关心的提示呀。全过道的人在这样大声的驱赶下,一波一波地上下起伏或前后来回流动着。
这些人的活动很有规律,不到半个小时就是一趟。
到吃晚饭时间了,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往了四五趟,开始卖5元的东西,最后一趟变成3元了。没看到有人买饭。大多在上车前,买了水果、饼干、水、方便面,放在自己的包里,晚了才拿出来吃。
上车前,我买了一瓶纯净水。水果、方便面等充饥的东西没买。我出行的理念是越简单越好,因为现在到处都充斥着东西,虽说贵一点,但出来少,也花不了多少钱。
上车后,看到人多,就不想喝水,又不想吃东西。因为大小便很不方便,还有,你走了,你占的地方可能在回来后,就是别人的了。坚持吧。还好,由于是空调车,空调效果很好,人感到凉爽舒适,就没出汗,补水就少了。吃饭吗,可能在精神的作用下,也没感到饥饿。但在较晚的一趟买东西的小车来后,还是理智地买了5元四个组装在一起的小苹果,看看还干净,拆开薄膜包装,就直接吃了。水,开始没打开瓶盖,第二天凌晨,车到惠州境内,才开始喝,断断续续喝完了。
我就一会儿站着,一会儿坐着,一边听着别人说话,一会看着别人做事,一会低着头看地,一会儿打个盹,一会儿看看窗外看到了什么地方。列车在飞驰,一切好像都静了下来,静等着终点的到来。
白天,在湖北境内,列车到了哪里,看看站牌,加上自己的估计,还知道正经过什么地方。直入江西后,过了九江,就是我的一片陌生地了。到什么城镇,建筑物上没有可参考的牌子,站牌也是由于车速太快,自己不熟悉,又是站着向外看,只能看到铁路及附近草木。我出门比较关注地名,想知道经过的地方。有人问起到哪里了,没有人给出回答。有一段时间,我就有向铁道部提建议的冲动,要在铁路边多设路牌。不过,这样次要的东西,有必要吗?
到太阳落下去了,车外就一片漆黑,偶乐经过城镇或隧道时,才能看到点星的或成片的灯光,从窗外掠过。车子出发六个小时后,我还感到较舒服,好奇怪自己的身子变好了吗?八九个小时了,自己才感到有些不舒服,主要是腰部,就算着时间,还有五六个小时,怎么办,只有熬着,就这样时尔清醒,时尔小睡,麻木地等待着时间过去。
江西境内,到九江,天已经黑了。在睡觉中车子经过了南昌,出江西进广东的时候,醒了一下。
到惠州时,人完全清醒了过来。这时,东方开始亮起来,太阳还在地平线下,窗外的景色,由暗黑慢慢变得清晰起来。天空黑蓝色,太阳出处有一块黑色的云。近处有山不高,远处似有大山,山上平地上的树木少。但是外面的空地渐少,开始出现一块一块的、接着是连绵不断的建筑物,各类鳞次节比的房子,成网的道路。
看着窗外的房子,又走了一个多小时,还是房子,并且没有间断,没有空地。房子没有旧的,大多不算高,是三层到六七层之间吧,摆列得整齐有规律。虽说列车要进站前,明显地减速行驶了,但仍然感到,建筑物分布的面积之大,有点不可思议,令人感到惊奇。我到过武汉、天津、北京,也知道大城市的规模,但仍感到这边的规模偏大,并且干净整齐全新。从感觉中得知,这个距离至少有上百里,况且这还只是进入城市,可能只走了城市的半边。在这样感叹和惊奇中,车慢慢开进了东莞东站。
列车晚点半个多小时。准时是五点十分,实到是五点四十分。
虽说乘车人员男女老少都有,乘车人员成份复杂,但在整个行程中,感到车上拥挤的乘客安静有序,安全和谐。各干各的事,间或有互相帮助和礼让的现象,没有争吵,没有大声喊叫,没有你争我抢,没有你推我搡,没有早年的小偷等不安全事件。
当然,世间太大,人太多,境界总不同的。有一个人,中途上的车,带着一个小孩,背着一个大大的包。进来后,钻到我附近来,在两排对坐人伸脚的空隙处,放下了背包,让小孩坐在包上,自己站着。晚上查票时,发现了问题。他是到终点的,可买了张到中途站下的短途票。查出后,还算自觉地补了票,无声无息地。若不是在他身边,是不知道还有这个事。我发现后很鄙视他,还担心这样的人坐在身边,到晚上会不安全。还好,晚上一路无事。也就是说,这个人最多是想占点小便宜,还算正常吧。
上车时,就给汤亮打了电话,告诉他我已上车。他问什么时候到,我说明天早晨五点十分,他说到车站接我。过惠州不久,时间刚过五点,汤亮就打来电话,问到了没,我说要到了,他说在站外等我。
列车要进站了,明显减速。慢慢地走,一直走到五点四十才到。这延长了汤亮等待的时间。
车停稳了,我跟着车上的人们下车。走过站台,下到出站地道,走向检票口。前面是黑压压的一片人,这都是同车的四川人吗?还有别的车同时下来的人吧,都是四川人的话,那四川人真是多。
出站口,有六七个检票通道,随着人流,我进入左二道,出了站。
顺着路,走了不到100米,就看到前面的天桥,横在我面前。天桥下,靠近车站一边,停满了小车,肯定都是来接人的。我在小车中寻找,马上就看到汤亮在向我招手。
走近了,拉了拉手,我开玩笑说,起来这么早,真是打扰了哟。其实,在我的印象中,他是很晚才睡的,早晨肯定起来晚。今天,由于我,才整得他早起的。他回应到,听说你老彤要来,我激动得一晚没睡。
说着一起上了车。他边起动车边调侃道,走吧,停在这里,是占道,被逮住,要罚款的。就开着上路了。
在车上,我说了走前的约人的有关事,说了昨天陈利群的有关事。
车行进在高速上,不知不觉中,半个小时过去了,三十多公里后,到他的厂门口。
后来才知道,东莞东车站在常平镇,而汤亮的厂在平湖镇。常平是东莞市管,平湖是深圳市龙岗区管,平湖原来是在深圳的关外,前两年关已拆了,不过仍在保税区外。而东莞市和深圳市是两个平级市。

四、深圳生活—七月十日

他的厂位于上木古小区,汤亮说,这个小区被评为全国先进小区。我就想,这个区的规划建设及服务(当然注意公平合理方面)管理(当然注重安全方面)就是相当好了,说明他厂址选的好,便暗自叫好,佩服他的精明。
他安排我住在厂内的一间平房里。走到他们租住的小楼前,让陈文霞从楼上丢下了开门的钥匙。
由于行前匆忙和图简便,只带了衣服等,前行中到一个小店,我下车买了一条毛巾,一瓶牙膏和一支牙刷,花了18.5元,觉得日常消费品不便宜。
上了一个陡坡,转了一个大弯,路两边出现了几楼房子,这就是厂房了。进了一个可电动移动的栅门,左边是与厂房垂直的一排平房,靠栅门这头是门卫室,中间是储藏室,再里面就是客房,最里面的一间是厕所。
打开一间客房,放了东西,打开空调。到侧面的厕所洗漱完毕。汤亮又返回来,叫我下去吃早饭。下坡不远处,有一个早餐店,有几人在里面过早。进去点了碗乌鸡面,没注意到他吃的什么。每份6元,觉得也不便宜。
吃后,就回客房睡觉。前一天晚上,在车上的辛苦劳累,没睡上多少时间,这一睡便睡到十二点,外面响起敲门声。起来开开门,见陈文霞在外面,喊我出去吃中饭。我洗了脸,跟着上了车。
车开了上十里地,来到华南城下的一个宁波客商开的饭店,还很高档的。没叫几个人,点了不多的好菜,喝了他带的茅台酒。
回来后,又睡了一下。约两点半钟,汤亮来后,我到他的办公室坐了一会。就在他弟弟汤四的带领下,参观了一下厂房。
车间和办公区是一栋四层,每层有上十间屋长的小楼房。四楼是办公区,从楼梯一进门,是总服务台。进到里面是管理层面的主任办公区,有四片,总共可坐16到20人左右。这片办公区周围有几间小房子,是经理室,财务室等。
下到三楼,是一个通间,没有隔断,作为生产车间,有五六条生产线并排地排列着,有几十个工人分布在其中两三生产线上,各自干活。每条线上有十几人。
下到二楼,情况与三楼基本一样。在这里遇到汤亮的三妹汤玉清,在生产线上,和工人们一起干活。总的觉得没什么科技含量。
下到一楼,生产区散布着几台较大的机器。有几台是注塑机,产品是小小的塑料方框,一次可成品两个,是手机电池外壳。一边有几个工人好像在做模具。感觉比上面的科技含量要高些。觉得做模具是一个技术活。
一楼有一间办公室。在汤四的带领下,进去了。
在里面看到汤亮的二妹汤玉玲及妹夫余建军,原来很熟悉的高中同学邹波,有二十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庹大勇及其妻,等。在那里坐了会,说说话,出来了。
晚上,算是正规的接风了,还是在中午那个馆子里。汤四,邹波等参加了。人多点,菜数量也多,算得上丰盛了。白酒是自带来的茅台,我们几人喝,汤亮还是老习惯,由于腿脚痛风,独自喝着自带的干红葡萄酒,一顿一瓶。晚上喝了至少两斤茅台。汤亮待客,酒都是这样自带。由于招待用酒比较多,事先买好,放在厂里的仓库里,吃饭前在仓库里去领。
喝到十点多才回来,汤亮陈文霞他们下去休息了。邹波提议我去他们的住处玩一下。
最后,来到出厂大门右边的余建军租住的房内,说是玩到十一二点,由于酒喝多了,打牌打到近两点才散场。开始邹波形势不好,后来他一个人的火气上来了。最终邹波赢了,我输了,余建军,还有另一人基本持平。

五、深圳生活—七月十一日

早上起来较晚,洗漱完后,也不想吃早饭,就在场内转转看看。厂建在一个小山包上,有不小的一个场地,上面建有一个篮球场。里面与所住的那栋小平房平行的是一栋高六层的楼房,上面工人居住,底层有乒乓球室、工人饭厅。饭厅里摆着整齐的塑钢连体能坐四人的用餐桌椅,打饭窗口上方的墙面上,挂有一台液晶电视,进门侧边的墙上,有一台电热开水机,进门两边墙上还有两列壁柜,里面放着上百工人的碗筷。
大多工人已经吃罢饭,出去玩或上班了,有几个人还在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。
饭厅前面,有一个宣传厨窗,一面是职工进行拔河比赛的照片,一边是厂里的制度等。厂里的工人,都是小年青,除了工作外,是要有丰富的业余生活的,拔河是这个方面的一个体现。仔细看了看厂里的制度,觉得在考勤方面还挺严的,甚至于有些苛刻。一楼厂房靠近大门一端设立有仓库,仓库口楼梯下的墙壁上,挂着壁袋,里里装着工人上下班时打卡卡片。
据汤亮介绍,工人一周上六天班,星期天休息,一天工作八小时,现在是淡季,不存在晚上加班。工人正常工作一月工资最低950,不过到七月一日后,要调整为1050。包吃住,吃的标准是每人每月200元。餐厅的厨师是随州请来的。
总体印象,厂区还干净整洁,生活休闲居住的硬件都很好,管理也挺规范正规的。
和这个厂的厂房平行排列着几栋一样的楼房,办着另几个厂,做的活不一样,生产的东西不一样,但规模和性质没有大的区别。都是私人办的小厂。
这天上午的安排是,厂里的一个客户请汤亮的客,到一个山庄里去吃鲟鱼,是一种很知名的很贵的鱼吧。
这次同车的有陈文霞和汤亮的三妹夫陈龙。
车子前行的过程中,汤亮和陈龙不断地说着厂里生产、产品型号数量及销售价谈判等问题。
到目的地前,由于汤不知道具体位置,就联系对方,问怎么走,到哪里会合。沿途经过的路边,树木繁茂,山不算矮,山上覆盖浓郁的山林,林中有果园。车子一边走,一边能看到有卖荔枝、龙眼的商贩在向过往的车辆招手,想让人下来买。走到一处果园门口,由于要等待对方,陈龙下车去称了几斤荔枝,拿到车上来,我吃了不少。刚从山上摘下来的,新鲜,籽小果肉多,味道还甘甜,吃了还想吃。这次我是吃了个够。
不久,对方的车出现了。他们在前方引路,汤亮车在后跟着。一直走到要去的山庄。
这个山庄,在一个山冲里,有顺山公路相通。两山之间的地方很狭窄,不平坦。山庄其实只有两三间用砖做的小平房,前面是一个有近十间屋面积的凉棚,在这些建筑的两边,各有一口不大的堰塘,堰塘边还有几块小菜园,放着养有鸡鸭的笼子。人们可在池塘里垂钓,但没见到有什么鱼。
对方老板是陕西人,年龄估计不到四十岁,还年轻。要知道汤亮和我,今年都近五十岁。对方带着一男孩,有十二三岁的样子。以随州人的标准来判断,三个人都很黑,男的手指上还长有半寸长的毛,很少见。
不过看到他还精明能干,做事大气有风度,黄黑斑T恤衫,耳环指环加上黄头发,想到其生活显阔。这与他处的地位和收入有关吧。
熟悉了一下环境,点了菜,没事干,陈文霞就提议打牌,那老板,陈与我三人就组成一桌。对方不会打随州的拳打脚踢式麻将,陈就教了一下规则,试打了两盘,就开始正规打。约定每冲10元。
出发时,我空手出来,没准备打牌,钱放在住的房间里,只好在陈手中借了300元。
我们在那玩,对方的妻子在旁看,陈龙,汤亮及对方儿子,各搞各的去了。
对方手气真好,动不动就自摸暗气,小胡常赢,大胡也不少。陈可能平盘,我就惨了,让一个刚才还不会打牌的人占了上风,有点不好受。感觉打麻将,真是完全靠运气的。饭前输了200多。
饭后接着打,又在陈处借了200,还好,后期火气上来了,赢了一点。一直打到四点才离开这个山庄。现在想起来,对于他们来说,这简直算捧个场助热闹而已。
最后还了陈的300元,还差200。手中有60没给陈,觉得差的数额为整数好记。第二天还给汤,他说,你还给陈文霞好了。用这话来阻拦我还钱,所以一直到回来没还。
下午打牌时,汤亮在旁边睡觉。
中午吃饭时,点了鲟鱼,在他们的照顾下,我吃的最多,没感特别之处,还算细嫩,还算鲜美。其它菜就不记得了。
上午,汤就说定,下午,让我并带上同来的那个客户去海滩玩,晚上在海边吃海鲜。到四点多,太阳也不再毒辣,所以就出发前去。
同去的还有他女儿汤旗,从随州来的几个亲戚家的小孩,及在这边厂里工作的同事的小孩,共有上十人,四辆车。会合后,一起开往南澳的西冲海滩。
车在高速上奔驰,路的右边有一座大山,相对来说是高山且很长。山脊高耸,没有一处石岩裸露,半边天的绿色,上面是一尘不染的深蓝天空,,偶尔飘荡着几小朵白云,让人记忆深刻。
爬上一个个坡,转过一道道弯,穿过一个个山洞,车越过了一字形的高山,开始顺着山脊,在山的另一边,边下坡边沿海边前行。我坐在车上,看着窗外的道路,那么多燧道,在这山里建这么大的工程,直感叹政府舍得投资,建设真乃大手笔。
虽说是快速路,但在山岭中,多坡多弯,车行走的速度不快,大多在50km/h以内。
越过山脊不久,就看到下面有一个大型的海港,港中有好多集装箱,海面上有几只大型船只。海水和天空一样蓝得纯净。
高速边间断出现了一些房子。走到一处,山坡上出现了一片布置合理的小楼,一栋栋整齐的排列着。汤叫我猜那房子什么价格,因为厦门我去过,靠海边别墅的房价肯定不便宜。我就说得高高的,3-5万元/每平米吧。汤叫我打电话问问。他用他的手机照着楼房的广告上的电话号码拨通后,将电话递给了我。
我接过电话,听到服务员的问候声。我就直接问那房子的价格,对方说了一遍,我没听清,以为是6-8万/每平米,后继续问,才知是6-12万元/每平米。又问每栋有多大面积,说是250-350平米之间。算一算一户要入住,需付2千万以上。对方还解释说,每栋还带有400-600平米的花园,还要求我留下姓名电话,以便联系。
汤说,你一年工资不足5万,工作2年才能买一平米(包括装修等),想不到吧。看看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处,虽说山青水秀,虽说天蓝空气新鲜,但出门的路难走,离城区太远而显得不方便,到山那边的市里不止100里地的,有什么好?就要那么贵,值那么多钱?真是一般老百姓不能想象的事。
晚六点后,走了两个多小时,我们赶到西冲海滩。
给人的第一印象,这个海滩很大,有青岛、厦门的海滩几倍长,估计有上十里长。沙滩上的人很多,但看起来不密集。走一走,知道沙滩的沙好细好细,象灰一样,但都是沙。这些沙好纯好纯,那么多沙都象灰一样,没有大点的石子,没有泥土,更没有其它的杂物。脚踩在上面,软软和和的,感到很舒服。
在水里看了一下,水很清澈。没有青岛、厦门海滩的水面上,飘浮着的油污和垃圾。当然,这里周边没住什么人,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,而青岛、厦门的沙滩就在城市边上,确不能和这里比。但这个沙滩离人住的城区太远,是它的一个缺点吧。
这次来海滩,我只挽了裤腿,在水边上走了几趟。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水里、沙滩上、岸上的人和物。没下水,一个是没准备,没带游泳衣,再加上时间较晚,天不太热,没出汗。
沙滩上,有几处成片的整齐的小帐篷。一问,有答是人们晚上不回去时,可以在里面过夜,我想,那个封闭的小环境里可能较热。有说男的可以埋在沙里睡觉。
其它方面,同其它海滩一样,岸上有人坐在高高的架子上,那是了望塔,是负责查看水中游人的安全,水中有不断来往的摩托艇,那是应急救人的。了望台上的人带着呼叫机,一有问题就向水中快艇呼叫,快艇就可前去营救。
由于沙滩长,岸上是茂密的山林覆盖着的山地,所以到海滩上来的路有几条,都是入口,每个入口处,都有房子或棚子。树林中还隐藏着几片楼房,估计是宾馆招待所什么的,供吃喝娱乐的高级场所,这样的环境做这样的生意,可真是太适合了。
时间过了七点,天暗下来。
管理所的喇叭响起来,“七点半快到了,七点半是海滩停止营业的时间,由于海滩还处于开发阶段,基础设施还不够完美,请水中的游客迅速上岸。”
人们陆续的从水中上来,水中那些快艇,也先后以垂直于岸的方向,快速冲向沙滩,有的冲到沙滩上停止后,离水边的距离达十多米。
快艇上岸后,工作人员从尾部摘下汽油动力机,两个人一起,抬走一台,再过来八到十个人,将船体也抬走了。因为晚上涨潮,岸边的东西,容易进入水中,被水卷走。
最后一只快艇上岸,被抬走时,岸上陆续地亮起了灯光,天已迈入黑的门槛,水中最后的一个人已上岸了。
来后,汤四在岸上买了几个游泳圈和衣服,我们这群人中,有几个换了衣服,拿了游泳圈下水的,有几个男的,只穿着自己身上的短裤下水的,玩了不到一个小时,我在最后一拨人里,上岸回到车上。
车调头,往回走。走了三几十里地,当然还在那大山靠海的一边。进入一个小镇,来到一条海鲜集市,足有五十家店铺,一边是鲜活的各种海产品,在人工做的水池中生活,另一边就是同一家做海鲜吃的大排挡。
汤亮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,晓得怎么办。他带汤旗等几个人去选取海鲜,我们在餐桌边,坐着喝茶等待。汤旗自读武大,进入法国留学后,已经大学毕业,现在深圳某手机厂工作,她和十来个年龄相当小的,坐在一桌。我们中午的几个人,还有汤四等大人坐了一桌。
各类所选的海鲜作好后,端上桌来,我们开始喝酒,吃海鲜。有各类贝类、蚌类、螺丝类,有各类软体类,有几种虾,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,吃时就问汤氏兄弟,让他们教我怎么吃。其中吃海鲜时,每人配用一碟的调料中,有一种芥末,相当有刺激性。学着他们的样子,夹起一点海鲜肉,放到碟里醮了一下,正好碰到那没化开的一点芥末上,吃到口中好不是滋味,硬是受不了,味道太大了。他们说,赶快喝酒或喝汤,冲淡一下,才好受点。这可是我第一次芥末这东西,印象深刻。
吃了个把小时吧,酒喝多了,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开车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厂的。

六、深圳生活—七月十二日

早上起来,洗漱完毕。
在住房前的场院里站着的时候,碰到了来上班的邹波,就一起上到厂房四楼他所在的财务室里。
邹波原来在随州一家银行里上班,有一段时间在何店镇。几年前,到深圳某单位上班,去年下半年,汤亮这边需要一个内行且信得过的人办财务,因他俩是老表关系,就让他就过来了。
由于长期在银行工作,财务这块业务是熟的,有关关系也有。过来后,将原来一年多的帐,仔细弄清,有什么问题都向汤亮指出来。问问工作还是较轻松的。
进来时,在办公室门口,看到一张处罚通知。是因一工人要走,但生产线上差一人,工班班长叫其还上一天班,他答应了,但上班没好好搞,造成当日产品报废。处罚上,扣了这工人的钱,扣了班长的钱,还扣了有关管理的主任的钱。
我就跟邹波说到工人管理的事,后又跟汤亮说了一下。
我的想法是:过来打工的都是孩子,对他们尽量要人性化管理,多说服、教育,不要动不动就罚款。即使罚了款,以后有好转的话,也要找机会再给对方。这样有利于工人的稳定,也有利于管理。管理不到位的话,造成工人的心情不好,有可能互相打架,或有意识破坏,或有意识偷懒,损失会更大些。若有些事处理得好,工人安心乐意,工作劲头自会增加,责任心强,什么事就好办多了。再说,他们都是小孩子,刚离家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,从基本不干事到一天到晚,被限制在一个地方,不许干这不许干那,只准干可能不想干的活,心情不会好。给些关怀和照顾,让他们有温暖的感觉。
要少加班,多给他们些自由的时间,让他们上上街,外出逛商店,逛公园,这样会缓解工作压力。要教育他们互帮互助,互相做朋友,这样可以消除精神上的孤独,他们的生活态度就会积极些。
要多组织员工下班后的文化体育等方面的娱乐活动,要多评些优秀工人,优秀班组等,多关心员工的思想精神生活。
要有会管理的小组组长们。若不行的话,你可以亲自召集员工讲话,把有关事讲到位讲透彻,以体现公司对他们的关怀。
一定要杜绝近期富士康里面,出现的几个工人跳楼的事。就是比那小的事,比如说工伤,也要避免。
不一会,汤亮过来叫我们了。说今天一起去保税区里的那个厂看看。
邹波,由于到银行里要办理贷款有关手续,又顺路,还有汤旗要去上班,所以同坐在一个车上。由汤驾驶。
一般来说,工作时,汤开车。要是去一个地方喝酒,他就带一个司机。
这几天开车时,汤总有接不完打不完的电话。在路上跑的时候,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通话,也就是边开车边办公吧。可见事多,心是要操的,想赚一点钱真不容易。
到了平湖镇的一个大的银行外,邹波下车干事去了,汤旗由于上班时间(10点)要到,出去打了的士。剩下我和汤两人,不一会,到了福田保税区。
保税区,是国家为了发展经济,做大贸易而设立的。保税区里有工厂,有仓库。那里面的东西,到香港澳门是免税的。那里面的东西是不准带入大陆这边来的。要进保税区,必须过海关。其实海关在这里就是一个大门,不过大门楼里工作人员多点,有海关人员和武警。
进到里面,走了几十米,来到一栋楼下,停了车,我跟着汤,进到一栋高六层的大楼里。坐上电梯,上到四楼,就是汤的另一个厂。
厂门口,有专门的安检人员。工人进出厂要安检,要换工作服和鞋,出门时,不允许携带任何金属物件出厂,怕工人偷带产品出厂。我们进门,只套了鞋套。厂里的卫生要求严格,厂房地面特别干净,由于电子器件厂,严禁灰尘。
这个厂,只一层楼,一头是厂区,一头是办公区及仓库。主要生产手机,或游戏机等,出口到马来西亚什么的一个小国家去。陈龙在这边负主要责任。没看工人的住宿区。
进门处的墙壁上,贴着各种公示资料。其中一个表,列出了一些工人生产线上说话,生产中接打手机,在寝室不讲究纪律等许多违纪情况,当然是公示通报批评了。看看,要求是正规且严格的。
据汤说,这个厂,是代工性质的。也就是别人来件,自己只组织工人加工,交给别人后就不管了。自己只赚个加工费而已,资金到位及时。自己也少操心少担心的。
由于汤旗在一个大的手机厂工作,这边又做手机,结合自己的判断,今年生产重点可能是做手机。
汤看看,介绍介绍,又向陈龙交待了一些事,我们就离开了。
走在路上,同学张尊东打来电话,催我们过去。昨天已经联系了,叫我们今天过去玩,并请我们去吃中饭。
张原是随州某汽车厂的一个主任,又做过销售,那厂破产后,在随呆了几年,就到了深圳,已有好几年。开始跟一个老板干,做汽车配件,干得非常出色,深得老板赏识。后出来单干,开办了现在的厂,做手机电池封装,也在平湖镇。中途和汤亮合伙干了一阵子,于前年底分开了。
我们俩及邹波,三人一起回到上木古。就直奔不远处的张尊东的厂区。
进到厂里,是一栋三层楼的厂房。上到三楼的办公室,进到总经理办公室,与张寒喧后,就坐下来喝茶。
这边,每个办公室里,都有一个茶几,上面专门摆放着电水壶及茶具。水壶和几个小巧玲珑的红色茶杯都是紫砂的,还有一付专门泡茶过滤茶的东西。
只要有人进门,不管是熟人还是客户,坐下后,都围着这个茶几,边烧边喝。茶杯很小,像随州的小酒杯,一杯装不到一两水,我感觉这不叫喝茶,而是叫品茶。都是老板,备用的茶叶都好,倒在杯里,慢慢品尝,清绿的茶水里便透出阵阵清香,甜丝丝的,很爽。
当然,有抽烟的也供烟。
喝了点茶后,张就下来开上他的奔驰轿车(汤开的是宝马),前往华南城前的一个著名的高档酒店(名字忘了,但那里就这一个)。
中午到的有:汤和我,先前过来还没见面的刘云及他在深圳的一个叔叔刘安义(刘安义在深圳龙华镇办厂,他开车送刘云一起来的),张尊东的三个老表(都姓刘。有一个叫刘子龙,先在洛阳教育站工作过,现在市行政中心任主任。)等,共十一二个人。
我是第一次来,安排我坐上席左边,为第一座。张坐我右席陪我。
这一餐,张亲自点菜,亲自安排酒,搞得相当铺张,最后结帐,菜三千五百多,其中一盘海鲜一千多,两瓶五粮液一千两百多。
张没喝酒,据他说,他正在喝中药,不久前检查知道体内的尿酸高了。汤也因尿酸高没喝白酒,喝了一瓶葡萄酒。
席中问知,他的孩子,是一个女儿,在英国读的大学,接着考上了英国硕士研究生。今年正读研究生,假期没回来。
他的夫人没来,我还和他开玩笑说,我一次也没看到呢。
中饭后,人散了。刘云让刘安义拖着我们三人,一起去了龙华镇民治村民治街道。刘云、王海玉原来的一个学生郭志国,现在这边是个大老板,为我们安排在钱通酒店里住,就位于郭的厂房前面。
在路上,刘云就给郭志国打了电话。我们到酒店时,他已经等着我们了。在酒店服务总台存下1000元钱作预付房款,订了两个房间—418、428。
拿了房卡,我们上到四楼,进入房间。两个房间,一个在楼这头,一个在楼那头。两个房间都不大。418我住了,靠公路一边,这间又比428大些,里面有两个位子,一个电视柜和一台电视,在卫生间还有一个阳台。428没阳台,没位子。光线不充足。
看了房间,放了东西。在我的要求下,郭在前引导,参看了他的厂。
这个厂,生产区有一层楼,一头是和汤亮一样的流水线,生产手机电池。一头的区域要小些,这里放着四台2米高左右的大型机械。郭介绍到,这是生产线路版的机器,但我忘了是手机上用还是别处用的。他拿起一块成品给我看,是机器一次成型,将同样六块小板连在一起的一块大板。这机器作的可能是在胶板上刷电路,装各种电容电阻等电子元件并锡焊的。每块小板有半寸宽几寸长,总体感觉是真小。一台机械一个工人看管操作。我仔细看看了,机器的正面有一个液晶显示器,上面显示着机器在电路板的各种工作状态。我想这就是程控机床吧,是高科技的东西,这个科技含量就高多了。机器做东西,只要机器的质量好,做出的成品,肯定比流水线上的人,做出的质量高且稳定,一台机器相当七八个人,生产成本特别是工人工资会大大减少,产品出来的速度又快。问问价格,郭说,每台二十多万。后听说,操作这台机器的工人月工资要三四千的,但也比流水线人工作来得便宜。这是这次看到的一个亮点。这事,我向汤亮说了好几次,意在他应提高科技含量。
过了厂区,上到办公区。进门是一个总台,有人来访由总台到里面去通知有关人的。一般没预约或关系不重要不特殊的,就会被挡在外面,里面和汤亮厂的办公区类似。
我们进到郭的办公室,坐下喝茶。他拿着大中华烟发了一圈。由于几天在烟酒中,身体有些反映了我没接。他边服务茶水,边用一个烟斗来抽烟。
他是洛阳建国人,还很年轻,不到四十吧,人十分高大魁梧帅气,算得上是个美男子。抽高档烟,用烟斗抽,还不断抽,很少见,觉得很独特,给我印象深刻。
他是下学去当了兵后,出来打拼的。过来干了不足十年吧。据刘云讲,资产过千万了。没看到他的家属。可能说到他的孩子,但忘记说了些什么。
谈了会家常,我们回到旅馆。和刘云说了一些事。
晚饭是刘云安排的,让熟人聂宝东待客,聂的老家在洛阳街道,现在在这边当老板。聂与刘云年龄相仿。
汤亮也过来了。刘安义没走,我、刘云、郭志国,还有聂的几个朋友。在等汤的时候,聂想起汤是喝葡萄酒的,专门出去买了一瓶。一直到六点多,汤才赶来,他一来就开席。我们喝的白酒是百年糊涂牌的,后来知道这酒在这边很流行。
席间了解到,聂只读了小学四年半书。但在席间,他能说会道,主导说话,给人印象深刻。结合后一天的交往,给人印象是能干有头脑的人。他说道他手中,现在有五六百万现金,不知向哪个方向投资,正愁钱无处用,想听几个在坐老板的建议。
喝酒后,郭提议请我们去唱歌。唱了一会,我和汤亮离开了,汤由司机开车,回平湖了。
刘安义没走,和我们一起住宾馆。
刘安义,是我老家隔壁邬队长的小女媳,三十五岁左右。但从晚上的谈话中,我非常惊奇他的记人能力。他数出了我队(现改成组)大人老人的名字,好像比我还熟悉。要知道,他只是到那里作过客,没常住的。

七、深圳生活—七月十三日

早上,八点半后才起来。刘云起来的早,已经吃早饭了。他劝我去吃早饭,说早餐很好,上去吃点。我在他的指导下,拿上随住宿卡送的两个早餐券中的一张,乘电梯上到最高层六楼的餐厅。
进到餐厅,看到是自助餐,厅能坐近百人,不过吃的东西方面,觉得一般,准备的品种不多。因为在随州齐星湖酒店过过几次早,所以有比较的。
由于来得较晚,有些食物已经用完,厨房里正在抢着作,并陆续拿出来,在外摆放。
由于几天在酒荤中,就特别吃点素的。我弄了一碗稀饭,一碗玉米糊类的,一杯豆浆,还有一小碗炒豆皮,有鸡蛋但我没拿。一下子担到位,四种东西摆在面前,还挺壮观的,别人一定要笑我:你们看这人的肚量好大呀。
不管别人怎么看,我一气将它们全灌进肚了。感到肚子有点涨,但没有油荤,水多又解渴,觉得很舒畅。
吃罢回到住处。又和刘云东南西北地说了一气。
说话间隙,就跟任少春,彭佳明联系,叫他们过来。城区范围太大,又人生路不熟,免得我费神去找他们。
任少春,王海玉姑妈的孙子。老家在洛阳红星三大队(现改为村了),从初中毕业后,就到这边来打工,转过很多厂。听他说过,从生产线做起,慢慢地做成了低层管理人员。收入从开始的千把元,一路上升,到前几年的二三千元。人还开朗。现在宝安45区。
彭佳明,是我叔伯名下的一个堂弟。武汉专科毕业后,在武汉呆了几年,后经同学介绍,到了深圳一个台资企业里,任中层管理人员。收入比在武汉多了许多,在武汉只千把元,最多不足二千。到深圳后,近年有四五千(每月)。现厂址在深圳沙井镇。看看地图,问问周围的人,知道那过来有三十多公里地。
十点多钟,任少春来了。说坐公汽在路上走了近三个小时,我还不相信。经了解,由于公汽不上高速,下面的路,到处是红绿灯,中途人上人下的,还要转几趟车,是要这么长时间。看他跑的汗流浃背的,真辛苦他了。我这几天,坐小车到处逛,虽说走了很远的路,人还觉得舒服的。一比较,就知道生活方式不同,带给人的感受会大不同。
觉得无事干,时间过得慢,刘云提议到郭志国办公室去玩玩。
过去坐定。郭服务茶水,问起昨晚住宿感觉如何。我们说很好,就是418临街,晚上汽车多,有点吵。他马上说,我来问问,看还有没有房,给你们换换。他就想得这样细,这么会关心人。这是和汤亮一样的优点。
他还讲起了他的一点经历。
就昨天白天及昨晚在餐桌上的印象,他是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。但今天他一改这个风格,滔滔不尽地放连株炮似的说了起来。
说是前几年,跟人做生意,有几个公司不给钱或拖时间。由于时间长了,他气愤了,就派人去讨要。“我找三四个块头大的粗壮的人,买上方便面、啤酒、扑克牌,一车送到对方办公室去。我也不打他,也不骂他。只让去的人脱下衣服,光着膀子坐下来,在那里打扑克牌,并且大声说笑。让他的客户进不来,进来了也不能搞事。让你的中层干部不能干事,叫人都知道你差我钱还想赖账。”这样的搞法,替他讨回了几笔帐。问到金额,答到每笔也不过一、两万。
当然也有欠款到现在没还的。是一个人进了他厂的东西,后来做败了,亏得自己起不来身,还不是算了。他说“就是找到他叫他怎么还?”
还说道,很少跟洛阳或随州的老乡有生意上的来往。他说“要是他欠你钱了,人又熟。你怎么办?你就不能像上面那样作了,遇到欠你的钱就只好让他欠着。”“不过,聂宝东,人很直,还能令人相信的。我跟他有生意来往。”
“对待老乡的态度,来有饭吃。生意上就少来往些。”这个对待老乡的态度,让我很不理解,我不断说这个事,但前后得到的都是郭一样的看法。如聂宝东,后来的戴伟等。他们都对我说的多办老乡会,方便互相交流联合,嗤之以鼻。
说话间,彭佳明打来电话,说已经到了。我还以为他要我们指路,就问到哪了。他说就在厂办公室门口。
我很奇怪,他怎么找的那么准。我只告诉了他具体在“XX民治街道第三工业区XXX厂”,他就一下子冲到我们坐的地方来了。任少春来时还是打的过来的,当地的士是熟悉情况的,不知道他打的没有。问他以前来过没,说没有。走时在电脑上查了地址和路线,就照着路线直奔过来。
可见在外混了多年,这被现实逼成的本事,就这么高。
引到办公室,看他一头汗,我就起身,引他去到洗手间,洗了汗才转回来坐下。
互相介绍一下,说说情况。郭一看时间已是十一点多了,就说去餐馆。
中午人很少,我们四人,加上郭及他厂的一个副总,共六人。一起来到昨晚就餐的位于梅花山庄边的新一代酒店。
由于连日的酒荤泡着,郭提议中午不喝酒,菜也点些素的,样式和广东那边吃早茶类似,以面点粥为主。吃起来的效果,的确不错,人感到越来越舒服,到晚上,体内的酒荤就很少了。
吃饭期间,说到任少春,知道他现在没在厂里干。前年左右,他开始自己干,向厂家提供各种进厂出厂东西的有关信息。实际上就是我们内地所说的中介服务。
说起彭佳明,了解到他工作的厂较大较正规,轮换作了几个管理位。郭说,在那样的外资厂里,你已经不能再升了,因为老板不相信大陆人。你已经有一定的经验,今后可以出来,到一个私家厂里,去当厂长。
由于佳明是在上班请假出来的,来一趟花三个多小时,回去也要那么长时间。在这我也不能安排车送他回去,所以就叫他吃中饭后回去了。
任少春,留下来吃了晚饭,到第二天早餐后回去的。
回旅社,睡觉和闲谈。
下午,近五点,该到餐馆去了,我提议不坐车,从这里走过去,顺便到侧边的一个休闲广场及街道上看看。
走过广场,有三五成群的人在上面休闲,有小孩,有大人,有老人。还有几个买小玩具的在摆地摊,他们与随州街上或乡镇的一样,在太阳底下晒着。感叹在这样发达的地方,还有人过得这样的艰难。
走进一条街道上,两边都是一间间的店铺,和随州差不多。走到一个地方,看到有买荔枝的,想起这东西好,又可解酒,就花了十元买了两斤,拿着共同吃起来。
还到了一个居民区,看了一个菜场,看了一个超市。
在路上我说到,在这边,每一镇,每一村,已经没有了田地,看不到池塘,除了高山之外,全是水泥钢筋造的房子。
这边的建设规模大,令人惊奇。这只是三十年的变化,的确太大了,以前听说过,电视上看过,不过不实地看体会不会这样真切。
刘说,全国人的钱拿到这一个地方,它当然变化快哟。是的,全国各地的人,都有人过来,带着资金来,带着人力来,来建设着这个地方。不光国内,还有港澳、日韩等世界上的客商也是这样的。
本来到酒店只有两公里的样子,不知不觉就到了。
晚餐,仍在新一代酒店。郭说,他从一来,就经常到这个店来。后来自己的厂做起来后,基本上定点在这待客。这个店在早几年,是这一方最有名的酒店,现在酒店就多了。“这个酒店我很熟,服务员大多也认得我,你看,昨天吃饭后,服务员就走到我的跟前结帐,只要我在,他们就认为是我待客。”郭说。
晚上是郭正规招待刘云和我了。还有郭的两个战友,洛阳教育站的刘号夫妇,昨天见的聂宝东等人。汤亮也来了。我、刘云坐在上席,郭作主人,他说的话就多起来。当然聂的话仍然多。说着职场的感受和形势,说着生活琐事。
在吃饭中,聂和郭都说,开始来,做低端产品(手机电池封装),不划算,这几年做的是技术含量高得多的产品,好做些,回本快,利润高。作为进来不足两年的汤亮,在这方面应该有感受,要注意借鉴。
说到做手机利润太低,不建议做。他们是走过来的人,不属于起步阶段,是属于已经上路的人,依着自己经验说的。不知近年行情是否变化,在更宽阔的天地里(比如做外贸),是不是也是他们说的样,值得汤思考。
又喝了不少酒。刘云说,你还真行,我就比你差。我玩笑道,这么好的酒,喝也喝不醉,怎么不喝呢。
他就给我讲了一个笑话,说是一个人,早年爱喝酒,喝的都是劣质酒:农村做的散酒,或是买的用酒精勾兑的酒,经常喝醉。现在身体不行,有好酒也不能喝了。并总结道:“无酒时常喝酒,有酒时不喝酒。悲哀呀。”
饭局中,郭说明天起,要陪战友去港澳泰玩,就没时间陪我们了。叫我们尽情在这边玩。“住宿的经费完了,我再回来加。”郭叮嘱道。我们说好,你们去玩好,不要担心我们。
饭局中,聂又对我们发出邀请,说明天请刘号夫妇的客,让我们也去,汤也去。
饭后散去。
初步印象中,郭不是一个见人就熟的人,但棱角仍在,好像不太圆滑,比起张尊东来,差得多。

八、深圳生活—七月十四日

昨天,佳明来,问到了彭小锋的电话。联系上了,说他在东莞市东坑镇。说大锋就在平湖。
彭大锋,彭小锋,是我的两个弟弟。大锋原来在镇兽医站工作,后来下岗了,前几年才过来(五年左右吧),在这边办了一个小厂,是做五金的。现在已经立住脚,做得比较顺利了,从刘安义处了解到,资产如今已有百万。小锋是大锋共爷爷的一个弟弟,从血缘关系来讲,他俩与我隔的远些。小锋在我所在校读高中,毕业后就到广东来打工,已经有十几年了。
吃早饭时,我就联系上了他们。
快中午了,聂向刘云打电话来,让快去。我们就走了过去。
这几天坐车到处跑,看到天上一会儿有块云,就下一阵雨,一会儿又晴了,由于是海洋性气候,空气湿度大,感觉到空气中无一点灰尘,看到的天空就格外的蓝,山格外的青翠。由于长年温度高,特别适宜植物的生长,所以凡是看到的山,树草总是那么浓密,每株植物上,几乎都是枝连枝,叶片挨着叶片,叶片间没有空隙,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枝干或地面。
现在走在路上,看到车一过,带起一道道灰尘,感觉就不一样了。说了出来,刘云说,你成天坐着宝马奔驰到处跑,你是只感觉到好的没看到差的。
由于大锋要送货到一个客户去,正好从新一代饭店前过。所以我们到的时候,大锋已经在那饭店前等候。
我们一起进去。聂还是那么大气和洒脱,招呼我们入了席。又等了一会汤,到十二点半时,汤才到。这次以刘号为主安排席位。大锋看到汤亮说,他们还有生意关系的。
中午来的还有戴伟等。戴伟就说晚上他待客。
戴伟,也只有三十出头。人很瘦,头特小,个子还不矮。言语也像不多。是刘云的朋友。
吃罢饭后,汤亮要到东莞会一个客户,办点事。坐了一会,带上我就出发。
几次上下高速后,进到一个什么像风景区一样的地方,平坦的山顶上,一片高大树林中有些房子。我们进到一个研究所之类的地方,要找的人就在这个地方。
回平湖的路上,有一街道路面维修,只留了一个车道,加上车子特多,就经历了一次堵车。
开车的是广东梅州的一个小伙子,对这边的路特熟悉。可是遇到堵车,没办法也只有等待。
回到平湖已经八点多,戴伟他们等的急坏了。过一会打一次电话,催我们快走。
实在是太晚了,很不好意思的。
我们按着指示,直奔平湖毛家湾饭店。菜上上来几乎凉了。由于小孩子对饥饿忍耐力差点,他们已经动筷吃了。
我和汤进去后,看到席上已有刘云,戴维的一家和刘安义的一家,共七人。进去后,刘安义的媳妇(就是我老家隔壁的小姑娘邬春梅)喊了我,我还没注意到。坐定后,又说起来,我才记起来,仔细看看还是原来的模样,个子不大,人还秀气。不过有一个大的变化,皮肤变白了。好白的,皮又细。我说,这都有十几年没看到你,在这边这里遇到你出乎意料,我怎么敢认你。他们的孩子已经五六岁了。
戴伟细声细气地,没说一句责备话。
吃呀喝呀说家常话呀,时间过得很快。
吃罢后,汤、戴回去了。刘安义开着他的桑塔纳,先送了邬春梅及小孩回家,又送我们到龙华的住处。由于喝了酒,刘不敢走大路,尽走些偏僻的从小区中穿过的小路,并且开得飞快。他车空调效果不好,只好将窗户大开,风就呼呼地从耳边吹过,头发衣服也随风飘得直响。
还好没遇几处红灯,路边都是房子,两边都有路灯,前面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。我们穿过一个路灯,飞一样地向前。一直到目的地。
刘安义没回去,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住。不知什么原因,428房退了,我们三人就一起住在418里面。
说话,后睡觉。

九、深圳生活—七月十五日

第二天早上,到楼上吃罢早饭。刘安义走了。按商定,大锋决定和我们一起,到东莞东坑镇那边的小锋处看看。他说,小锋去年开始和他的一个老表合伙,买了四台注塑机,在那边办了个小厂。他说,他还没过去看一下。
说起他的车,说是去年春天买的,有一年多了。是什么途锐牌的。有上十万吧。
说他上半年,一次喝了酒开车,被交警逮住了,要扣车关人,他想法交了四千才过关。
大锋拖着我与刘云,向东坑出发。
在路上,我问了刘云,在这里的三晚,我们住宿用了郭志国的多少钱。刘答说,五百多。我说,就这样走了,不向郭说一声?刘说,他还没回来。
由于这次刘云是送儿子(下半年读高二)来朋友厂里打工,作为参加社会实践活动。当然也是为了让他长见识,为以后生活积累经验。走之前还要留点钱,送几块在朋友处拿的手机电池,另外想看看他这几天工做得怎么样,再嘱咐嘱咐有关事。所以先到东坑镇他这个朋友厂去了。
办完事后,才去联系小锋,向小锋所办厂走去。
走到东坑村居委会,小锋骑了一辆摩托车来接我们,然后引导我们来到了他办的厂。
这好多天,东跑西跑,在路上几乎都是小车,没有看到摩托车,倒看过几辆自行车。这与随州是极大的不同,随州到处是摩托,开着小车你却要处处让着摩托,不小心摩托撞了你,你还得赔钱给摩托,谁叫你开小车有钱些呢。据了解,深圳、东莞是禁摩的。
过后问到小锋,他说,是不准骑摩托,但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,很不方便。也没买小车,自行车太慢且费力,只好买个摩托偷着跑,还好,这边不是主街道。先前买了个旧摩托,一次被躲在一棵树下钻出来的交警挡住了,收走了。当时那警察对他说,不是看你拖着个小孩,就要带你去派出所好好教育教育。没办法,今年又花了两三千元买了这个新的。
其实,只要深入到居住区,不是主要公路,路上的小车不多,打的也不方便,好像应该允许存在一些摩托。
小锋的厂,在一个工业园区里面,一栋厂房的一楼。
车在厂门口停稳后,我们下了车。小锋前面走,我们后面跟,进到厂房里。厂房有二百平米左右,还算比较大。靠进门的窗户边,摆放着四台注塑机,四个工人正在抓紧生产。靠里的一边摆放着原料、成品、及模具。中间没有墙隔开,显得很杂乱。
头一次看到有些东西,我看得仔细。看到原料,那一袋袋的塑料颗粒时,小锋过来说,这一袋子七八百块,有黑色的,有白色的等。看做什么东西要配什么颜色,就购什么颜色的原料。
走到注塑机前,他介绍到,有两台新的,每台十几万,两台旧的,每台好几万。
现在忙的很,干不完的活,今天又订了一台新的,准备下午安装,好赶活。
工人是工作十二个小时,两班倒,人休息机器不停。
看看工作环境差,没有降温设备,工人站着作业。很不规范,工人也很辛苦。
机器不停的话,一台机器一天能获销售额二千多元,去掉成本,一天能赚一千元。
那边有一台旧机器,几月份修过一次,前几天又坏了,花了一天时间维修,买零件和修理费用了两千多。
再向里走,进到一个小门里,是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办公室。里面摆着两台办公桌,上面各有一台电脑。靠背后墙壁边,放着文档柜,靠前有一张并排能坐三人的椅子和一张茶几,茶几上放着一套泡制茶水的茶具,当然还有几张办公用的座位。显得很乱很拥挤。
坐定后,小锋边服务茶水边说话。后又从柜子里拿出各种注塑完工的成品,有各种开头、插座,文具盒、汽车上仪表盘周围的塑料部件。好多种类,我已经说不上多的了。说起来,凡是塑料制品,都是用注塑机作的。要做不同的东西,只需换不同的模具。
小锋用的模具,是让加工相应部件的厂里送来的,也就是说,你让加工什么,你送模具来,我只加工成成品给你。
大锋说,有一种模具很少很珍贵,他厂里一个模具,有人出八万他没卖的,他要十万。可见做模具的技术要求很高。
小锋说,自己做的东西,打的是别人的商标,用的是别人的营业执照。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处。
没看到王婶即小锋的妈,听说她在一个厂做卫生。小兵小将也在附近打工。当时小锋小兵小将住房子都是租的。
几年不见,三十岁左右的小锋,老了不少,头发掉成稀稀的,又黄又细。
本来命苦的他,生活压力有多大哟!想着他的奔波和努力,好感动的。
刚刚起步,只祝愿他走得顺利,度过这一段苦日子,做顺后就好了。不要来一波风浪,让他再受苦。
坐了一会,时间已快一点。我们就去餐馆准备吃饭。小锋的媳妇是湖北钟祥人,比小锋小六岁,是一起打工认识成婚的。孩子刚两三岁。
菜还没端上来,他的媳妇和孩子就走了。小锋说,小孩吵着要回去。没有跟我们说话,悄悄地走了。
喝酒期间,小锋说起那年过年,我在老家没在他家吃饭的事,我解释道,那段时间你家太苦了,不要介意,到你那去,你会很作难的,到别家吃就不一样了。
那年,他父亲刚死,他刚下学到外打工,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读书,家里也没有积蓄,能度过日子就不得了。没想到他一直将这事记在心里。
说得动情了,小锋和我都喝了不少酒。大锋也喝了不少,刘云喝得少。
结帐时,我就对小锋说,让大锋结了,你就不要结了。
大锋结了帐。刘云的朋友就打来电话,叫到他那边去。
大锋开着车子,我们一起到陈明州、江友国所在的厂里。
陈明州,江友国,两人大约三十五岁的年龄。陈浑实白皙些,江就瘦多了,细长型。他们都是刘云要好的朋友。刘云后说:“前几年,我在这边混时间,老和陈江在一起。要多玩几天,完全没问题。还有几个要好的朋友,没让他们知道我来了,不然还走不了。”
走过一楼的厂,看到是做五金的。有几台像注塑机一样的大型机器,据说是具有几十吨至一百多吨大的压力机器。我看到,一台机器只有一个工人。所以看到的工人很少。
那几台机器做着什么呢?先将空心的又黑又粗糙的手指粗的钢筋,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,一段三五寸长。然后放到一台机器里,夹在中间的一个轴上,伸进旋转的一个刀具里,回来就是白色光洁发亮的一端,将零件倒过头,另一端做同样的动作,出来后,与先前那一端比,要粗些短些,表面一样光洁发亮。两端中间,有一圈很窄,更粗些,且表面为汽车车轮的外胎形,亦光洁发亮。中间仍保持空心。
真好玩,一个零件就这样成功了,就这样快,一二分钟搞定。
后来听刘云说这是江友国的厂,陈明州的厂在楼上。
来到他们的办公室,一间很深的长方形的房,里面主要放着他们自己用的办公桌。
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,围着茶几喝了一会茶,没事,就出来了。
大锋回去了。我们先到东莞汽车总站去转了一趟。沆问他们干什么。
东莞汽车总站,其规模大、外观气派、显得时髦,与随州市去年落成的火车站相比,更好些。前面一个很大的广场,舍得在市中心辟这样大的土地建个广场不易,随州的火车站在郊区,才有大点广场。
过后就上高速,直奔惠州市所辖的园洲镇。
先是陈明州开车,据刘云说车子三十万左右。开的疯一样跑,不管是在街道上,还是在高速上,不论前面有什么车,都要超过去。一会儿从左边超,一会儿从右边超,一会儿还来一个猛刹。可能他们玩车玩习惯了的,江、刘根本不把这当回事,还互相开玩笑。过后我想到一个词来形容他们,就是飙车。他们就是东莞市飙车族的成员,毫无有交警等的忌讳。这是任性,也是一种放荡。
我想原因,主要罚款事小,是玩的高兴,潇洒,刺激是他追求的目标。
后让给江开,一样的快。由于在高速上,超车少了些。
在车上,他们打电话给在东莞市长安镇的另一个朋友郭定友,叫他一起到圆洲镇去。
在路上,我看指示牌,知道一会儿到了石井,一会儿到了石湾,一会儿到了石龙。
孙小锋,在东莞石龙镇一个厂上班。他是王海玉姐姐的儿子。从随州技校毕业后,就来到这边一个做复印机的台资厂里。可能有八九年了。开始在生产线上,后来被调到维修班。近几年工资有二三千,一天工作八个小时。上班时,好多时间玩,有事时,去检查检查,该修的修一下,都是手上活,很轻松。
开始觉得他离平湖远,还打了电话说不准备去了。现在随着他们,从石龙镇路过。我就打电话给孙小锋说,我和几个老乡在一起,从这过,不方便专门去看他,只能问声好。
车过石龙,出东莞,进到了惠州市圆洲镇。一路的说笑声中,车到目的地朱老板的商店。
朱家安老板,他经营的是化工原料销售,只有一间门面。他介绍道,他的妻子在平湖那边,做一样的生意。
吃饭期间,得知他原是建国同兴小学的一名教师,那时我们还在建国。他说他认识我的,我活动少,和他可能见过面,但我认人差,记不起来了。
他说,他在同兴搞了几年,就过来了,现在全家都在这边。问问,知道可能有四十一二了,比陈、江都要大些。
晚饭是在一个山庄里吃的。说是山庄,也不在山上。是在一块平地上。里面很开阔。有些平房。好像没多少客。我们来到建在一个池塘上面的一排小房做成的餐厅里。
坐下,点菜,吃饭,喝酒,说话。
喝高兴了,就一直喝,最后数了一下瓶子,八九个人,竟喝了六斤酒。他们几个到一起,真能喝。
其间得知,圆洲的房子只有四千每平方米。
知道他们在深圳或东莞都买了房子,他们的户口都转过来了。知道他们中好多有两个孩子。郭定友的第二个孩子也快出生了。
陈、江、郭中,好像陈是随州城关人,江说认识我校的胡红老师。
晚饭后,就回到朱的商店处。商店隔壁就是旅社。开了一间房,外间有麻将机,有沙发。里间有床,有卫生间。
他们就组成两组,一组打麻将,每冲200,一组打扑克,每冲50。
扑克凌晨二点多散了。麻将打到第二天早上8点。
有的晚上走了,有的去睡觉了。总结了一下,郭定友共赢了25000多,江输了15000多。其它相应好点,输赢不超过他们的数。
我先看了会牌,后在沙发上睡着了。到扑克散了,看了会麻将,身体坚持不住,就上床和先在床上的刘云一起睡了。一直到早上。
牌散后,他们几个才倒在床上沙发上,直睡到十点后。

九、深圳生活—七月十六日

早上牌场散后,他们几个就倒在床上沙发上又睡,直到十点后。
半夜有的走了,有的回家了。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刘云、江友国、郭定友和我四人。
虽说江、郭只睡了个把小时。但一醒就说不能再睡了,应该走。
下到朱的店里,看到朱家安,说起晚上的情况,就各人评说各人的情况和特点。
江提议到东坑去。郭不答应,说掉在坑里就不得出来。得知有一次郭在东坑输了不少。
说说笑笑。最后决定了,到郭所在地万江去。
江开车,没上高速,过了几个镇后,才到万江。
印象中,昨天走高速,有大几十公里地,今天走起来感觉近多了。刘云解释到,昨天走了一个三角形的两边,今天只走了一边,当然近了。
郭直接引到万江某某大酒店,在外看酒店很高档很气派的。
吃饭后,就到附近的某水族馆去玩。这个水族馆是闹市中的洗浴玩乐休闲的地方。
郭在总服务台领了防水手链形的出入牌后,我们到男宾区,在专柜中存下衣服冲澡后,换上馆内的衣服,拿上专用毛巾,来到后面的一个大型游泳池。
水有两米深,人下去站不住脚。水很清很蓝。水池中人不多,男女老少都有。岸上有游泳圈。我会游水,就直接跳下去了。
游了一会,起来到前面的房间里,那是运动区。有乒乓球桌,有跑步机,有室内自行车锻炼机,还有别的。
我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,又去骑了一会自行车。后来看到他们在打乒乓球,和那里的一个女的打。
由于运动出了汗,就又回到游泳池里洗了一回,换了另一身衣服,上到二楼。二楼是休闲室。男的女的还有中小学生,每人都躺在一张床上。我们也各选了一张躺下。
床是皮沙发类的。上身那一半可调整平陡。每床前面有一台十四英寸左右大小的液晶电视,可各自用遥控器调台。
我躺下,看看有四五排,每排有大几十人的。是一个大厅,和楼梯和一楼是相通的。用的是中央空调,效果很好,人感觉很舒服。
躺着看了周围情况后,就看起电视来。由于昨晚的吵闹及几顿的酒,就迷糊地想睡觉了。
一会过来一个服务员,依次进行了足底按摩。按摩后,签了一个服务单。我也不清楚,看看上面有20、30、50等选项,从节约出发,选了个20选项。
刘云在旁边,叽叽咕咕地和服务员说个不停,声音小,不知说的什么。
我想,工作累了,花个入门钱,进到这来,玩一天(不要其它的服务),也是挺好,比在家闷着或打牌好多了。真正能起到放松心身,减轻压力,得到休息。只是平时,在随州我们的身边,没有这样的设施。
几个小时过去了,就又到那个大饭店吃饭。郭的老婆,挺着个大肚子来了。据说是回去了一段时间后,才从老家来到这边。来一起吃饭。
席间,有一位说道,就在昨天,就在东莞,为了抓一个小偷,一老板动用了自己的海、陆、空三种交通工具。
首先,这是父子两人,开着保时捷行走,看到路边有两人在抢东西,你们俩上去逮住了一个,另一个开跑。他们一边报警,一边开车追赶。无赖那人跳进了一个池塘,为了将其赶上岸,他打电话调来了私人直升飞机,在飞机上用棍子打。只是棍子短,在那种情况下使用又不方便,那贼死活不上来。没办法,他又调来私人快艇,才将那贼揪上来,交给了警察。
好羡慕这个老板的实力和正义感。那人是深圳有名的富豪。
吃罢饭,郭就在水族馆不远处的一个旅馆,开了一间房。到房间去打牌。一桌麻将,一场扑克。
玩到十二点,陈起身说回去。陈的车白天别人在用,没开来。从惠州圆洲过来时是坐的郭的车,现在郭的老婆来了,郭要陪的。她就拦了一辆的士送我们回东坑。
那出租车开的飞快,遇到红灯,由于人车少,就不减什么速,为了绕过红灯,节约时间,先向右转,跑到与走的路垂直的那路上转弯到路口,再右转上本来要走的路继续前行,中间不停。
车还是走了一个多小时,可能有五六十公里。打的费是80多元。
下的士后,上到陈的车,继续前行了一段路程,到了东坑。陈找了一个很好的旅社让我和刘云住下。
还交待了明早如何买火车票的事。

十、深圳生活—七月十七日至十八日

第二天,早起来,在附近的一个火车票代售点买了票。但是无座票。
原准备坐一次武广高铁的,但要转几趟车,先从东莞到广州站,再到武汉,后再到随州,刘云还要去洛阳镇,非常不方便,只好算了。
我坚持要退票,去坐大客车。免得人上车后站着,或在车上再操心,使人感到不舒服。
不一会,陈一个人开车来了。问了情况,就果敢说,退票。开始我还以为到售票点退就好了,谁知还要到东莞火车站去才能办退票手续。
陈又开车,将我们拖着,跑了几十里地,去火车站退了了票。紧接着又到附近大朗镇汽车站,陈为我们买了两张大客的卧铺票。每张一百八。刘云说,来时从洛阳到东莞要二百八十元。
一切准备妥当。陈带我们到一个山庄吃中饭。有江,还喊了彭小锋一家。
说是两点半从大朗站走,到一点半时卧铺大巴上的老板就打来电话,催着去。
陈开车送我们去了车站。我们告别,上了车。
上车前后,我不断地打电话,发短信,告诉前后款待过我们,及联系过的人,说我们要走了,对款待和关照表示感谢。
车出东莞,又走到深圳宝安的沙井镇,顺海边走出深圳,到了广州市的虎门。
上了广州外环,走上京珠高速,一路向湖南走去。
晚上六点多,走到广东省从化市。车下了高速,将我们一车人,拖到两栋两层楼高的一家饭店前,司机将乘客全部赶下车,我随着人群进了一家饭店里,上了厕所。准备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,被站在门口的人挡了回去。
他们是要我们配合他们,不能到别处吃饭,只能在这里面吃。
问一问,一纸桶2两半装的方便面十元,在外超市里一般三元就可以了,在火车上也只要五元的。
饭十五元一份,有两三样小菜和一些看着就不想吃的饭。再仔细看看厨房及厅内卫生,一点食欲都没有了。
但想着晚上到明天上午,还有那么长时间,还是吃些东西好。走时连水果就没买。另一方面,我们也不在乎十元二十元钱的(比起打工的或农村的强多了),就买了两桶面浇上开水泡着吃了。上车前,又买了两瓶八宝粥带着在车上吃,一瓶五元。买了两瓶纯净水,一瓶三元。两人一人一瓶。
上车后才知道,这店为什么这么黑。原来两名司机在这里吃肉酒肉饭,不出钱,走时该店主还送烟给车老板和司机。还有随州客运站常年在此住着一名员工,负责买从从化返回随州的票,他的生活费用也是从坐车的人们在此就餐的费用中抽出来的。
算算,此车一天一趟去广州的,一趟回随州的,一车四十人,共有八十人。每人身上赚七元,就是五百多元。除了上面三人的生活费百来元外,就是店主赚了的。况且有多辆车在此停留。
现在中国,发达的广东,还有这样做生意的,令人大跌眼镜。难道没人知道?听常走这条路的人说,广东靠海边发达,靠北边是山区,非常穷,这从化就穷得很。这样的事,在这地方,没人管,长年累月这样。
这两排房子里,像这样的黑店有几十家,每天宰着从全国各地到广东去的人们。
这是铁路上无有的事。这是高速上无有的事。火车里,高速内的东西只是贵点,还不离谱的。而这里太黑了,令人气愤。
车再上高速走,到晚上十一点左右,开始上又长又陡的坡,路边不断出现警示牌,让货车走右车道,其它车走左车道。
走到一定时候,就进隧道,出隧道就上桥,上桥后又直接进隧道。虽说四周漆黑一团,但可想象出进入大山顶了,进入险道了。
后下坡,下陡坡。有一个坡长二十多公里,路边有牌子上说坡度大于5%。我算了一下,就按坡度5%,长度二十公里算,从坡顶到坡下的垂直下降幅度为1000米。你能想象出,我们随着车翻越了多高的一座山吗?
后来问人得知,这就是南岭。广东与湖南交界处的山脉。
这样的路,难怪,那年下大雪,车不能走的,搞的高速上停满了车,停了几天,还要搞部队去救援。
不过车上的人都在睡觉,全然不在乎这山的惊险,这路的艰难,他们一上车,就等着到目的地了。只有我这个人在看在想。还有司机心中明白。
不断有警示牌告诫司机不要开快车。
一段时间,我们坐的车,速度降到三十公里每小时。不是堵车,是下坡造成的,这哪是走高速呀。太令人惊奇了。
下了坡后,还有三四百公里到长沙,熬不住了,在铺上睡了。
一觉醒来,天空开始发亮,走了不长一程,就出湖南入湖北了。
在湖北境内,高速一路平坦。车飞奔着,我无聊,观着车外风景。
一路平安,上午九点左右,到了随州。
打了电话,让陈利群将车送来,我开着回校了。回到家里,又打了广东那边的几个电话,报个平安。

十一、小结

一、总体感觉珠三角连片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规模大。深圳东莞惠州城市房屋新,规划好,道路宽阔,绿化到位。
查一查有关数据,可以看出他们的经济发达程度。2009国民生产总值方面,深圳8245亿元,东莞3760亿元,2009财政收入方面,深圳880亿元,东莞628亿元。
而连片的珠三角包括以下9个市:深圳、广州、东莞、中山、珠海、惠州、江门、肇庆。
要知道,深圳、东莞、惠州三市面积加起来还没有随州市大的。
而随州市(包括市直、曾都区、随县、广水)2009年的国民生产总值130亿元,财政收入17.5亿元。
比较一下,想一想,就会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少钱在流动吧。
二、这次接触了许多人,都是成功的人,都是经历过奋斗和打拚的人。看到的是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特点。有的沉稳老练,有的活泼富有朝气。但都有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和敢作敢为敢闯敢干的精神。他们成功了,他们活得自由、潇洒,为人直率,有什么说什么。他们对人都热情,待人周到。
这是我们要向他们学习的。也许我只看到了他们好的一面,但人总是追求好的。
三、刚到汤亮厂的时候,我就跟陈文霞说过,人的一生,要在地狱中走走,要在天堂里转转,要在人间过过。
都走到了,才是人生,对人生才可能有深刻的认识、体会和领悟,你才能作为一个智者而平安地死去。
不论人是在哪个层次生活,都要坦诚对待,不要埋怨。到一定时候才能走到另一层次。一个人只在天堂呆着,死了也是不值得的。当然只在地狱里呆着,那就是命惨了。
作为我来说,这几天是在天堂里呆着。当然应该感谢给了我这个机会的人。所以我把他们都记了下来。
四、后面写懒了,故简些。当然,只路过一趟,也没当记者去刨根问底,不可能了解的深刻。写的还有少数错误和颠倒,因为当时没作笔记,全凭后来记忆而成。
请谅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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